《一千零一夜》中的“中国”探源

发布时间:2017-08-12 编辑:tyl

  摘要:阿拉伯民间故事集《一千零一夜》中有很多故事都涉及到“中国”一词,但是这个“中国”不是实际世界中的中国,这里的中国只是遥远的阿拉伯人对远方国度的一个美好想象。研究《一千零一夜》故事中有关“中国”的部分,有助于了解中古阿拉伯人对以“中国”为代表的异域文化的接受,以及他们对异域文化达成认同的心态取向。

  关键词:中国;遥远地域;美好形象

  中图分类号:I1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834(2008)04-0013-03

  阿拉伯经典文本《一千零一夜》创造了一个令人目不暇远的“中国”的事。

  在另一些故事中,中国也同样具有伊斯兰世界的风俗特征:《驼背的故事》开头背景就是“在中国的京城里,住着一个裁缝……”,这个城市里还生活着犹太医生及他的黑人女仆,以及众多穆斯林。在另一故事中,中国国王主要统辖着的是一个海上群岛,那里住着的中国公主白都伦及宫中各色人等,都习惯说“指安拉起誓”。 不但如此,中国连政治独立也不能保证,经常被来自中东的国王所征服,有时是叙利亚国王,有时是波斯国王。不过“中国”这个国家是颇为广大富饶的,航海前去做生意的话是比较有利可图

  接的奇异世界,它以浓郁多姿的东方情调、宏伟恢宏的规模结构、离奇突兀的情节场面、奇特诡异的幻想境地成为世界文学的珍宝。浩繁的故事集包罗万象,异彩纷呈,有神话传说、奇闻轶事、道德教诲、寓言童话等文体,内容涉及风土人情、恋爱婚姻、经商探险、航海奇遇等。展卷捧读,我们发现《一千零一夜》中有很多篇章都提到“中国”,深入细读,会发现阿拉伯民间故事中的“中国”与我们所生活的国度有明显的不同,故事中的“中国”是一个遥远美好的异国符号。

  中国——一个遥远的地域符号

  《一千零一夜》中“中国”基本上都是符号化的,不具体指实际的国家,而是代指任何一个遥远的地方。举例来说,我们熟悉的著名的“阿拉丁神灯”,在原著中,阿拉丁是一个中国人,他不但从小生活在中国京城中,而且后来娶的也是中国公主。不过他的一切行为和故事,却和一个中东的穆斯林无异:找他的修道士是非洲的摩尔人,这个非洲人冒充是阿拉丁的伯父,也没有使他们母子怀疑;京城里还有为皇帝看病的阿拉伯医生;集市中还有犹太人;而中国皇帝的女儿名叫“白狄鲁勒补都鲁”——即使是元朝的中国公主,也不会叫这样的名字。当阿拉丁向公主求婚时,中国皇帝要求的聘礼为四十个纯金盘子,“由四十名白肤色的婢女捧着,并派四十名黑肤色的太监护卫”。从人种学上说,中国属于黄色人种,黑眼睛,黄皮肤,而信仰的人在中世纪主要分布在中东和北非,人种上属于白色和黑色人种。故事中阿拉伯人实际上讲的是自己的故事,却假托成遥的:巴士拉一个穷困潦倒的懒汉,其母拿出5个银币,叫他随长者上中国去经营生意,“买五块钱的中国货带回来,凭着安拉的恩赏,也许咱们能赚几个钱糊口”,而他果然“持续不断地在海洋中航行,一直到了中国境内”。某一天,他在海洋中航行到了一个叫胡诺督的城市,“是中国的领土”,令他惊喜的是“国王懂阿拉伯语”。

  所有这些故事,都承认中国是一个极为遥远的地方,航海过去至少需要一年,至于走陆路看来得在两三年左右。这个国家可能也是阿拉伯已知世界中的极东之地。因是极东之地,而到中国去的路途又遥远艰险,因此完成这一旅程很不容易,如一个青年问埃及太子:“我曾经在埃及待过,当时听说你上中国去了。那是一件了不起的稀奇事情,到底中国是在什么地方呀?”一个西非旅行家,“因为他久居中国,所以人们称他为支那”,这为他带来很高的声誉,因为“在旅途中,他的见闻之广,所遇风险之多,那是指不胜屈的”,其中一次,他在中国海上航行时发现一个庞大无比、像个圆顶建筑一样的神鹰蛋。由于中国极为遥远,所以关于它的故事也多半夹杂着令人难以置信却又似乎顺理成章的神话色彩:既有从“老远的中国”迁徙到中东孤岛的女神,也有被神王抢去和他成亲的中国公主,生下一个半神半人的极美女儿。中国当然也有一些神奇的宝物,例如阿拉丁神灯。不过中国物产中给阿拉伯人留下最深印象的还是钢,即“中国铁”,这在不少故事中被作为极坚固的金属。

  《一千零一夜》中的这些故事间接反映了中国与阿拉伯地区的交往。早在公元6世纪,《一千零一夜》中的某些神话与传说就已经产生,并开始流传,经过将近千年的收集、提炼与加工,到公元16世纪才编订成书。这段时间相当于中国的唐朝至明朝,而唐朝开始中国与世界各国的经济、文化来往频繁,广州、泉州、杭州都是著名的贸易港口。大量外国人,尤其是阿拉伯人到中国贸易、定居。唐末以后,中国发生大规模战乱,又有大批老百姓逃往海外。阿拉伯人马素提所著《黄金牧地》记载公元10世纪三佛齐国有许多中国人从事耕种。这些民间交往在阿拉伯故事中都有印迹。在阿拉伯人心目中,中国首要的一个特征是极遥远,在最东方。从陆地来说,自波斯往东,提到的就只有中国;从航海来说也是一样,印度以东,就是一系列无名的海岛,唯一在故事中出现的国家就是中国。而航海前去中国,至少可以缩短时间——航海所需时间大概是陆路的1/3。除了阿拉丁的故事外,所有人前往中国都是航海去的。在阿拉伯故事里,中国国王大多以一个富裕的群岛主人的形象出现。通过这些故事可看出“中国”是极远地区的代称,是他们已知世界的尽头。

  许多虚构故事都喜欢将背景设置在远离自己生活环境的地方——或是遥远的过去,或是遥远的异国他乡,近现代的科幻小说则设置于遥远的未来——总之在时间或空间上远离。这不仅方便自己虚构,有时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古罗马时,“喜剧不但常把出事地点设在外国,而且为必要所迫,不得不然。”通常背景是在雅典,人物常是希腊人,也避讳提到罗马和罗马人,只说“异族”,因为“把雅典新喜剧所一致描写的社会状态移到汉尼拔时代的罗马,必至直接危害罗马公民的秩序和道德”(蒙森《罗马史》)。这是为政治情势所迫的借古讽今了。而阿拉伯人讲故事,为了使人听得下去,往往采用夸大和虚构。当夸大、虚构的异国超出自己的想像时,他们通常用异国的框架来讲自己最熟悉的场景。所以西班牙语里也有这样的说法:“中国故事”(cuentos chinos)意指虚无缥缈和不现实的东西。

  这些故事里的“中国”,基本上是符号化的,实际上可以被替换为任何一个遥远的地名。但是通过这些故事可以反映中国与阿拉伯地区文化交流的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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