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老舍的成长故事

时间:2022-11-25 10:04:56 名人故事 我要投稿

作家老舍的成长故事

  老舍,原名舒庆春,另有笔名絜青、鸿来、非我等,字舍予。因为老舍生于阴历立春,父母为他取名“庆春”,大概含有庆贺春来、前景美好之意。下面是小编精心收集的名人故事,希望能帮助到你!

作家老舍的成长故事

  作家老舍的成长故事

  在我小的时候,我因家贫而身体很弱。我九岁才入学,因家贫体弱,母亲有时候想教我去上学,又怕我受人家的欺侮,更因交不上学费,所以一直到九岁我还不识一个字。说不定,我会一辈子也得不到读书的机会。因为母亲虽然知道读书的重要,可是每月间三四吊钱的学费,实在让她为难。母亲是最喜脸面的人。她迟疑不决,光阴又不等待着任何人,荒来荒去,我也许就长到十多岁了。一个十多岁的贫而不识字的孩子,很自然的去作个小买卖一一弄个小筐,卖些花生、煮豌豆、或樱桃什么的。要不然就是去学徒。母亲很爱我,但是假若我能去作学徒,或提篮沿街卖樱桃而每天赚几百钱,她或者就不会坚决的反对。穷困比爱心更有力量。

  有一天刘大叔偶然的来了,我说“偶然的”,因为他不常来看我们。他是个极富的人,尽管他心中并无贫富之别,可是他的财富使他终日不得闲,几乎没有工夫来看穷朋友。一进门,他看见了我。“孩子几岁了?上学没有?”他问我的母亲。他的声音是那么洪亮(在酒后,他常以学喊俞振庭的《金钱豹》自傲),他的衣服是那么华丽,他的眼是那么亮,他的脸和手是那么白嫩肥胖,使我感到我大概是犯了什么罪,我们的小屋,破桌凳,土炕,几乎禁不住他的声音的震动。等我母亲回答完,刘大叔马上决定:“明天早上我来,带他上学,学钱、书籍,大姐你都不必管!”我的心跳起多高,谁知道上学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二天,我像一条不体面的小狗似的,随着这位阔人去入学。学校是一家改良私塾,在离我的家有半里多地的一座道士庙里。庙不甚大,而充满了各种气味:一进山门先有一股烟味,紧跟着便是糖精味(有一家熬制糖球糖块的作坊),再往里,是厕所味,与别的臭味。学校是在大殿里。大殿两旁的小屋住着道士,和道士的家眷。大殿里很黑、很冷。神像都用黄布挡着,供桌上摆着孔圣人的牌位。学生都面朝西坐着,一共有三十来人。西墙上有一块黑板棗这是“改良”私塾。老师姓李,一位极死板而极有爱心的中年人。刘大叔和李老师“嚷”了一顿,而后教我拜圣人及老师。老师给了我一本《地球韵言》和一本《三字经》,我于是,就变成了学生。

  自从作了学生以后,我时常的到刘大叔的家中去。他的宅子有两个大院子,院中几十间房屋都是出廊的。院后,还有一座相当大的花园。宅子的左右前后全是他的房屋,若是把那些房子齐齐的排起来,可以占半条大街。此外,他还有几处铺店。每逢我去,他必招呼我吃饭,或给我一些我没有看见过的点心。他绝不以我为一个苦孩子而冷淡我,他是阔大爷,但是他不以富做人。

  在我由私塾转入公立学校去的.时候,刘大叔又来帮忙。这时候,他的财产已大半出了手。他是阔大爷,他只懂得花钱,而不知道计算。人们吃他,他甘心教他们吃;人们骗他,他付之一笑。他的财产有一部分是卖掉的,也有一部分是被人骗了去的。他不管:他的笑声照旧是洪亮的。

  到我在中学毕业的时候,他已一贫如洗,什么财产也没有了,只剩了那个后花园。不过,在这个时候,假若他肯用用心思,去调整他的产业,他还能有办法教自己丰衣足食,因为他的好多财产是被人家骗了去的。可是,他不肯去请律师。贫与富在他心中是完全一样的。假若在这时候,他要是不再随便花钱,他至少可以保住那座花园,和城外的地产。可是,他好善。尽管他自己的儿女受着饥寒,尽管他自己受尽折磨,他还是去办贫儿学校,粥厂,等等慈善事业。他忘了自己。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和他过往的最密。他办贫儿学校,我去作义务教师。他施舍粮米,我去帮忙调查及散放。在我的心里,我很明白:放粮放钱不过只是延长贫民的受苦难的日期,而不足以阻拦住死亡。但是,看刘大叔那么热心,那么真诚,我就顾不得和他辩论,而只好也出点力了。即使我和他辩论,我也不会得胜,人情是往往能战败理智的。

  在我出国以前,刘大叔的儿子死了。而后,他的花园也出了手。他入庙为僧,夫人与小姐入庵为尼。由他的性格来说,他似乎势必走入避世学禅的一途。但是由他的生活习惯上来说,大家总以为他不过能念念经,僧道而已,而绝对不会受戒出家。他居然出了家。在以前,他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他也嫖也赌。现在,他每日一餐,人秋还穿着件夏布道袍。这样苦修,他的脸上还是红红的,笑声还是洪亮的。对佛学,他有多么深的认识,我不敢说。我却真知道他是个好和尚,他知道一点便去作一点,能作一点便作一点。他的学问也许不高,但是他所知道的都能见诸实行。

  出家以后,他不久就作了一座大寺的方丈。可是没有好久就被驱除出来。他是要作真和尚,所以他不惜变卖庙产去救济苦人,庙里不要这种方丈。一般的说,方丈的责任是要扩充庙产,而不是救苦救难的。离开大寺,他到一座没有任何产业的庙里作方丈。他自己既没有钱,他还须天天为僧众们找到斋吃。同时,他还举办粥厂等等慈善事业。他穷,他忙,他每日只进一顿简单的素餐,可是他的笑声还是那么洪亮。他的庙里不应佛事,赶到有人来请,他便领着僧众给人家去唪真经,不要报酬。他整天不在庙里,但是他并没忘了修持;他持戒越来越严,对经义也深有所获,他白天在各处筹钱办事,晚间在小室里作工夫。谁见到这位破和尚也不曾想到他曾是个在金子里长起来的阔大爷。

  去年,有一天他正给一位圆寂了的和尚念经,他忽然闭上了眼,就坐化了。火葬后,人们在他的身上发现许多舍利。没有他,我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入学读书。没有他,我也许永远想不起帮助别人有什么乐趣与意义。他是不是真的成了佛?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确相信他的居心与言行是与佛相近似的。我在精神上物质上都受过他的好处,现在我的确愿意他真的成了佛,并且盼望他以佛心引领我向善,正像在三十五年前,他拉着我去入私塾那样!

  他是宗月大师。

  老舍的收藏

  老舍喜欢收藏但起步比较晚,是他50岁以后的事情。他的收藏原则很有个性。收与不收,全凭自己的喜好,并不管它们的文物价值。自己看着顺眼,喜欢它,就买下来,也许上面有裂纹,或者残缺了一角,很不值钱。对于这种有毛病的东西,除非很古老,文物专家们是不屑一顾的。老舍可不管这些,他以一个艺术家的眼光去看待它们。“瞧!这一笔红釉子,多自然,多好看!”冲这笔红釉子,他就买下了那个瓷盘。而古董商们和行家们却绝不是这样。他们看一个古瓷盘,先翻过来看看盘底的标记,是万历年间,还是康熙年间;其次,看看是否有残缺,然后才点头或者摇头,说这个“值”或者“不值”。

  老舍喜欢折扇,除了它的实用价值之外,他更看重它丰富多彩的艺术含量。折扇是个妙物,正面能画,反面能写,集画、诗、书法、篆刻于一体。扇骨也自有许多讲究,材料各异不用说,还是雕刻艺术家们大显身手的好对象。

  清末民初京戏舞台上涌现过一大批杰出的京剧表演艺术家,他们的名气极大,然而,知道他们之中多数都能画一手好画的人却非常之少,他们遗留下来的作品也很难找到。这使老舍很兴奋,如果能收集一套名伶们的扇面,岂不有绝大的文物价值?这完全是一个新的系列!四大名旦——梅、程、尚、荀四位先生都会画,可是老舍并不向他们求画,他自己去收集,费很大的劲儿去淘换,这是乐趣!然后,出其不意,向表演大师本人出示这些作品,看着他们惊讶的样子,老舍那份得意就甭提了。而且就因为这个,他们之间的友谊又加深了好多。梅兰芳的琴师有一次赠给老舍一把梅先生画的扇子。琴师说这把扇子有着非同寻常的经历,很有纪念意义。原来,梅先生演《晴雯撕扇》时,必在上台之前,亲笔精心画一张扇面,装上扇骨,带到台上去表演,然后当场撕掉。演一次,画一次,撕一次,成了规律。这位琴师后来索性等散了戏偷偷地把撕掉的扇子捡回来,请裱画师想办法贴好,送给老舍的那把就是这么捡回来的。老舍大为感动,他为琴师的细心和体贴入微而感动,更为梅先生在艺术上的一丝不苟而赞叹不已。老舍多次向朋友们出示这把扇子,当然,还要动情地讲述梅先生画扇面的故事。后来,老舍还不止一次地在演讲里引用这个例子,他高度评价梅先生的认真勤奋。

  经过十几年的辛勤收集,老舍先生收藏了一百多位名伶的扇子。其中有王瑶卿、汪桂芬、陈德霖、奚啸伯、裘盛戎、叶盛兰、钱金福、姜妙香、俞振飞、侯喜瑞、李桂春、金仲仁、韩世昌、红豆馆主等,足够开一个名伶扇画展。老舍晚年的一大爱好便是请他的文学朋友们来家中观看这些扇子,作家朋友们也把这种参观当成一种难得的艺术享受。

  在一篇叫《恋》的短篇小说里,老舍这么写道:“在北平的琉璃厂,我们都常常可以看到两种人。第一种是规规矩矩,谨谨慎慎,与常人无异的。他们假若有一点异于常人的地方,就是他们喜欢收藏字画、铜器或图章什么的。这些人大致都有点学识。他们手中一有了余钱,便花费在使他们心中喜悦而又增加一些风雅的东西上;第二种人便不是这样了。他们收藏,可也贩卖。他们看着似乎风雅,可是心中却与商人没什么差别。他们的收藏差不多等于囤积。”

  老舍很注意收集文人们留下的东西。他藏有一块砚台,不大,长14厘米,宽9厘米,厚2.5厘米,前方有两厘米长的坡形水池,四周有小边,如此而已。可是,装砚台的盒子相当讲究,有底,有盖,红木,盖上镶嵌着一只玉螃蟹,有乒乓球那么大,看这盒子就知道砚台一定有点来头。果然,在砚台的左侧立面上有七个篆字:笠翁李渔书画砚。

  国内外有不少专家研究李渔,可是,谁也没有发现过李渔用的任何一件实物,大家苦苦搜索,一无所获。老舍所藏李渔书画砚是怎么来的,已不可考,只知道是1949年以后收藏的。老舍生前也未出示过,所知者甚少。老舍去世后此砚被抄走,后来又归还,在抄和还的过程中都未引起注意。近两年,有专家在老舍故居看见了它,惊呼:“这是唯一的!”并说美国哈佛大学研究李渔的专家极想一览其风采,急着要做拓片。

  老舍的老朋友,著名的文学家和文物家郑振铎先生有一回仔细地看了老舍陈列在自己客厅里的小摆设:青花瓷碗、陶俑、变窑瓶等等,一边看一边摇头,最后轻轻地说了一句:“全该扔。”老舍不为所动,他也轻轻地回答了一句:“我看着舒服。”两人对笑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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